本帖最后由 张惟为 于 2022-12-31 10:22 编辑
日丹诺夫在塑造斯大林意识形态模式和建立文化体制过程中,是仅次于斯大林的第二号人物。日丹诺夫主义与斯大林主义关系非常密切。
那么问题来了。 斯大林模式—日丹诺夫体系的幽灵——物质决定意识的表述正确吗?
1947年,日丹诺夫的《日丹诺夫在亚历山大洛夫著〈西欧哲学史〉讨论会上的发言》问世,这一发言用实用主义的政治逻辑去规范哲学研究,让哲学研究成为政治权力的仆从(我们不否认这主要是由经济建设、战争等问题的紧迫性导致的)并逐步蔓延到政治经济批判、文化构造等方方面面去(但是这种仆从化缺乏如毛导提出并施用的“自纠机制”,且在战后也未及时调整),去除中的辩证法与革命的因素,倒退回一种“神学”,而“马克思主义”经由国家机器的权威背书与操作(要不然为什么说阶级斗争是一种政治斗争,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呢?)从一种“批判的武器”转变为一种“宗教”,进而转变为一种维护威权的工具,在其后逐步衍生出如阶级斗争熄灭论(衍生出资产阶级消灭论)、一国共产主义建成论(全民党的谎言,违背共产主义社会无国家的基本原理)、社会发展五段论(衍生出资本主义补课论)等旧唯物主义产品。
“物质决定意识”,这可以说是斯大林—日丹诺夫体系的“马主义”教科书当中最令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论断”。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和唯物主义相反,能动的方面却被唯心主义抽象地发展了,当然,唯心主义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费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客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对象性的活动。因此,他在《基督教的本质》中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人的活动,而对于实践则只是从它的卑污的犹太人的表现形式去理解和确定。因此,他不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
我们可以明显看到,“物质决定意识”这一“论断”恰恰是“精简”成了马克思导师所批判的旧唯物主义的抽象的物质本体论观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对象性是极强的,它是以社会化的人为出发点的,也就是说,只有通过社会性的实践才能彰显出来,而不是简单的物质的表征反映,打个粗浅的比方:刚发现钻石的人类,是不可能通过直接的官能反映得到到诸如钻石的硬度是足以可以切割玻璃的,其是碳元素组成等的非表征性认识,必须经由实践进行认识加工。
那么, “物质决定意识”这一“论断”的主要危害在哪?问题就在客体吞没了主客体关系,并引入一种“历史宿命论”,抽离了历史当中的人的主体性进而消解革命性与批判性,“物质决定意识“和人的”主体性“、“主体能动性”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既然一切都是由物质决定的,那么我们只要任由物质按照它的规律发生即可,我们能做到只有“等待革命”。
意识是对主客体作用关系的反映,以实践的社会化的人本身为出发点,人自身的意义及其与客观世界的联系才能得到显现出来,才能决定意识。马克思主义的客观存在当中必定包含社会存在,而不单单是自然存在,用物质这种主要体现为自然存在的抽象概念,就容易引出这种错误认识,用旧唯物主义替换辩证唯物主义。
原文链接:日丹诺夫主义是什么? - 知乎 (zhi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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