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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美左翼运动的历史性思考

2016-6-27 00:38| 发布者: redchina| 查看: 1210| 评论: 1|原作者: 卢麒元

摘要: 我在布卢姆茨伯里区冷清的街道上徘徊,我一直在思考中国的左翼运动。中国当前的气氛,颇有一些百年前英伦的味道,连雾霾都是非常相似的。我国仍然没有布卢姆茨伯里派式的思想家群体,我国有的恰恰是一批充满革命激情的行动者。
对英美左翼运动的历史性思考

 

                      卢麒元

 

    在十二月凛冽的寒风中,我终于找到了英国伦敦的布卢姆茨伯里区凯因斯故居。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第一代凯恩斯男爵(John Maynard Keynes, 1st Baron Keynes188365日-1946421日),一般称作凯恩斯(或译为凯因斯),英国经济学家。我很早就想了解凯因斯思想的形成过程,这一过程在我看来十分诡秘。是的,他与他的导师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42726日-1924713日)太不相似了。凯因斯悲悯的情怀,倒是有几分社会主义者的影子。我甚至怀疑,凯因斯是深受马克思影响的社会主义者。这个秘密或许就藏在布卢姆茨伯里区。

在布卢姆茨伯里区,曾经有一个著名的布卢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这是一个从1904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英国伦敦布卢姆茨伯里地区为活动中心的文人团体。布卢姆茨伯里派或布卢姆茨伯里同伴又或者干脆叫“布卢姆茨伯里”正如其拥护者(“成员”可能显得太正式)都会这样称呼一样,是一个英国艺术家和学者的团体,从1905年左右直到二战期间,这个团体都一直存在。此团体开始时是一个非正式的社团,为剑桥大学新近的毕业生(1899年毕业的有四位成员,其中包括了托比·斯蒂芬,他是维吉尼亚·伍尔芙和瓦内莎·贝尔两人的哥哥)提供一个与亲朋相聚的场所,相聚的大多数都是同龄人,不少亦曾是剑桥使徒的成员。他们在彼此家里相聚,而相聚地点又主要设在伦敦布卢姆茨伯里地区(在一战前这里更是唯一的相聚点)。19042月,托比·斯蒂芬的父亲莱斯利·斯蒂芬去世,四个子女(瓦内萨、托比、维吉尼亚、艾德里安)搬到位于布卢姆茨伯里地区的房子居住,这件事对构成这一团体很有帮助。1906年,托比·斯蒂芬逝世,但团体已经足够坚固,因此并没有对其的发展造成太大的阻碍。相反,这一不幸使其成员们联系得更紧密。虽然这个团体主要以文学的头衔而著名(维吉尼亚·伍尔芙是最广为人知的代表者),它的拥护者却活跃于几个不同的领域,包括艺术界、艺评界以及学术界。它的著名作家和文艺评论家成员包括:雷顿·斯特拉奇(Lytton Strachey);维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李奥纳德·伍尔芙(Leonard Woolf);爱德华·摩根·福斯特;维塔·萨克维尔(Vita Sackville);罗杰·弗来(Roger Fry);瓦内莎·贝尔;克里夫·贝尔(Clive Bell);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在维基百科中,仅能查到维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爱德华·摩根·福斯特、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三个人的资料,他们的资料中也仅仅介绍了一些他们作品方面的信息。不过,一些了解英伦历史的朋友告诉我,一百年前的这群年轻人都是左翼青年。顺着历史的脉络,梳理一百年前的大英帝国思想史,约略可以体会到这群年轻人的心路历程。是的,一百年前,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不断,大英帝国的阶级矛盾日益深化,以民粹主义为包装的社会主义思潮汹涌澎湃。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一群心怀天下的理想主义者聚集在一起。要知道,他们是聚集在一个纯粹的工人生活的社区,他们的物质生活清贫而简朴,他们的精神生活丰富而激越。在这群人聚集在布卢姆茨伯里区的同时,美国民粹主义运动勃然兴起,威尔逊先生独领风骚,最终登上总统宝座。在同一时间里,列宁等共产主义者在进行颠覆沙俄统治的社会主义革命。当然,也在同一时间里,孙中山等中国民粹主义者者也在进行推翻满清的民主革命。历史的硝烟已经散尽,我们在百年后的大结局中,感悟到一些极有价值的东西。英美两国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包容了民粹主义思潮,布卢姆茨伯里派这样半秘密的左翼组织竟然长期存在,威尔逊先生竟然有机会登上总统的宝座。去查阅那个时期的英美的社会制度变迁,不难发现英美的社会制度变迁充满了社会主义味道。反观德俄等新兴资本主义国家,铁腕压抑甚至镇压民粹主义,终于导致了一系列的革命。毋庸讳言,充满小资情怀的布卢姆茨伯里派绝不是革命者,他们用他们充满悲悯的思想改变了历史进程。他们没有进行革命,甚至其中一些人堪称是反革命。不过,改良也许也是一种历史的选择。不革命的英美,赢得了一百年的繁荣。

我能够理解革命,准确地说那是一种被迫的选择,孙中山先生就是上书不果而愤然起来革命的。但是,在帝国主义时代,革命毕竟会削弱国家的整体竞争力。在慈禧的蛮憨霸道和孙中山的激扬革命过程中,中国不知不觉就耽误了一百年的时间。历史是不能假设的,德皇威廉二世同样愚不可及,他无法接受民粹主义思潮,极端残忍地镇压工人运动,已经崛起的德国终于在民粹主义浪潮中走向了毁灭。当德国人重建欧盟的时候,整整一百年过去了。最令人感叹的是,当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开始改革的时候,历史已经无法再给予这个迟钝者另一次机会,俄皇的整个家族几户被彻底灭绝。当普京重新仰望三色旗的时候,百年后的俄国仍然是一个奇特的二流国家。我虽然能够理解革命,可我更想理解不革命而能够进化的英美,他们是如何在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平稳过渡的?也许是东方语言特有的障碍,我们在查阅百年前英美思想史的时候,那些曾经激越的思想变得混沌和模糊了。在苏格兰爱丁堡,我在思考这个国家三百年无内战且八百年不受外侵的原因。我不的不审视,在过去三百年中,在这个狭窄岛国上出现的伟大思想家,牛顿、达尔文、培根、霍布斯、洛克、休谟、边沁、奥斯丁、斯密等一长串的名字让人震撼。事实上,早在马克思之前,英国的民本主义思潮就已经存在了,这为其后的民粹主义或社会主义奠定了理性的思想基础。我不怀疑凯因斯曾经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但我更相信他受英国本土思想侵染更多一些。这种思想,已经不仅仅是活跃于平民思考者当中,也同样深深地影响了国家的最高权力者。一个思想成熟的国度里,才存在政治成熟的可能性。政治成熟的国度,才能够准确地把握历史的机遇。这对于热衷于“历史机遇期”的中国人,或许会产生某种启发吧!

我在布卢姆茨伯里区冷清的街道上徘徊,我一直在思考中国的左翼运动。中国当前的气氛,颇有一些百年前英伦的味道,连雾霾都是非常相似的。但是,我不能不感到一种深切的忧虑,我国仍然没有布卢姆茨伯里派式的思想家群体,我国有的恰恰是一批充满革命激情的行动者。在我国过去百年的思想积淀中,仍然缺乏充满人性关怀的哲学思考。革命是需要理论的,改革当然更需要理论。改革比革命更需要发端于人性关怀的一整套思想理论。那种被压迫者的赶超理论,是不适合作为改革的逻辑基础的。当然,简单地赶超思维,是不能够形成人性化的社会伦理的,也就无法构建建基于此的先进的法律制度。我十分担心,在一个民族整体思想未能完成进化之前,改革的结果终究会导致革命的再一次轮回。

离开英国前,我去瞻仰了马克思墓。在马克思墓前,我想到了列宁的《国家与革命》,我也想到了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我在想,如果这些革命的领袖也在这里,他们会说些什么呢?我甚至想问,他们如何看待全球又一次兴起的左翼思潮呢?其实,在北非和中东的纷乱中,已经有答案了。当北京可以悲悯地包容左翼思想家的时候,新兴的民粹主义将成为中国真正崛起的和平推动力。当然,中国的左翼思想家在经历百年的风雨洗礼之后,也终将会呈现出理性主义的光辉。

在英伦凛冽的寒风中,我的心一直是滚烫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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