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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伯恩施坦修正主义路线的形成及其教训

2019-4-10 22:27|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37053| 评论: 0|原作者: 陈学明|来自: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

摘要: 伯恩施坦明确地说他的宗旨是要“弄清楚哪些方面马克思仍然是正确的和哪些方面他是不正确的”。从表面上看,他也确实在这样去做。那么,为什么事实上他最后的结果非但没有正确地做出区分而促进马克思主义健康地发展并使之在现实生活中更好地发挥应有的作用,相反却大大地伤害了马克思主义,他本人也从而走上了修正主义的道路呢? ...

不可否认,在恩格斯逝世以后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社会民主党内存在着严重的脱离实际、崇尚空谈的空想主义倾向,一些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人只是满足于向人们描绘未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蓝图,即只是满足于“替未来社会开菜单”(第18页),而不是脚踏实地地领导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进行现实的斗争,在这种情况下,伯恩施坦强调要反对空想主义,要社会民主党回到现实的道路上来,这本来也是天经地义、无可指责的。问题在于,伯恩施坦借口反对空想主义,把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以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目标所进行的一切努力都说成是“空想的”,进而把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这一目标本身也否定掉,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运动就是一切,而目标是微不足道的”(第79页),这就说明他已完全与马克思主义相背离,从反对空想主义走向了反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是他的修正主义路线的集中体现。

伯恩施坦认为当时社会民主党内有两种空想主义者,第一种空想主义者的主要表现是:他们炮制“关于未来的图画”,想通过这幅图画“向人类说明,如果要使地球充满完美的幸福,那只能是这个样子,而不允许有别的样子,这是为达到所期望的目的的最快最可靠的方案”(第18页)。从他对这种空想主义者的描述来看,他是把无产阶级政党向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揭示走向社会主义的必然性说成是想入非非。实际上,他感到最恼火的是无产阶级政党对未来社会“只能是这个样子,而不允许有别的样子”所作的论证。在他看来,未来社会不可能是社会主义的,因而只要有人提出未来社会只能是社会主义的,他就认为这是缘木求鱼,痴心妄想。

伯恩施坦所描述的第二种空想主义者的主要表现是:他们认定“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社会有一个飞跃”,强调“在资本主义社会发生的事,一切不过是缝补伎俩和姑息手段,是‘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将带来的解决办法,即使不是在旦夕之间,毕竟也是在很短的时期内”。这些人“画了一条界线:这边是资本主义社会,那边是社会主义社会。根本不谈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的有系统的工作,人们得过且过,任凭事态驱策”。这些人认为“援引设想得很片面的阶级斗争和经济发展就一定会帮助他们克服一切理论上的困难”(第18—19页)。从伯恩施坦对第二种空想主义者的描述来看,他是把一切不顺从资本主义、不停留于和不满足于在资本主义内部作修修补补的工作,把一切划清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界限,把一切对“阶级斗争和经济的发展”会推动社会的进步的信念,都说成是临渊羡鱼,异想天开。这里特别关键的是他以批判空想主义的名义对“阶级斗争和经济发展”这两个历史推动力的否定,以及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界限的否定。

当人们读到伯恩施坦的如下言论时确实不会认为他的说法有什么大的过错:

【“所谓的‘社会主义的最终胜利’的那一天,这并不因为有人用取自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武库的口号来装饰它而摆脱空想主义的性质”,“即使是最科学的理论,如果对它的结论做出教条主义的解释,也会导致空想主义”(第19页)。】

问题在于,只是通过引用“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武库的口号”来宣传“社会主义的最终胜利”可能带有一种空想的性质,但能否因此而把马克思恩格斯通过毕生研究所得出的“社会主义最终胜利”这一科学结论本身也说成是一种空想主义呢?另外,对一种科学的理论倘若加以教条主义的解释,那这种理论即使是“科学的”,也仍然会导致空想主义,但是不是因此而可以怀疑这种科学的理论,甚至可以直接宣布这种科学的理论本身也是空想的呢?显然伯恩施坦正是这样做的。要害在于,他在这里并不是在反对空想主义,而是在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他说:

【“无原则和奢谈原则,或者换一种说法,即粗俗的经验主义和空想的教条主义,在这方面几乎起着同样的作用。”(第22页)】

伯恩施坦在这里声言反对空想主义是为了反对奢谈原则,实际上他并不是反对“奢谈原则”,而是反对马克思主义原则本身。

伯恩施坦借助于反对空想主义来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原则,是为了推行和实施自己的原则,这就是维护资本主义的原则。这通过他在反对空想主义时竭力鼓吹“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理论可以看出来。他公开指出,“谈论社会的长入社会主义,并不是错误的”,如果不相信这种“和平的长入”,而硬要用阶级斗争等其他办法“人为地”使资本主义变为社会主义,那就“叫做加劲地冲回空想主义”(第20页)。他指出,我们眼前所发生的事实是:生根于工人阶级的民主在日益增长地对国家和地方发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这种影响越强大,企业领导的原则就越会按照民主的精神加以修改,而有特权的少数人的利益将日益服从公共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资本主义就“和平地长入了”社会主义。在伯恩施坦看来,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只要工人阶级用民主对国家和企业产生影响,那么领导企业的资本家就会按照民主的精神来改造企业,与此同时,有特权的资本家的利益也会很自然地服从于公共的利益,而这整个过程就是资本主义“和平长入了”社会主义的过程。看了伯恩施坦的这些议论,人们必然会提出这样的疑问:究竟是伯恩施坦所反对的这些“空想主义者”的所作所为是一种“空想”,还是伯恩施坦自身对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这些设想是一种“空想”?另外,伯恩施坦是不是从反对一种“空想主义”走向了另一种“空想主义”呢?

说到底,伯恩施坦反对空想主义是为了把社会主义本身说成是一种空想。在他看来,“社会主义作为一种学说原来是纯粹的空想,这是谁也不否认的”,这就是说,“无论是什么外部的动力促使个人提出社会主义的图景或学说,促使群众努力争取社会主义改造,论据却总是纯粹的空想上的东西”(第87页)。问题在于,是不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诞生,社会主义学说从此就结束了这种空想的性质?也就是说,是不是由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诞生,社会主义就成了一种科学的、现实的社会主义?他强调,“有许多人会倾向于对这一问题作肯定的回答,而且他们不会因为要提出证据而为难的”(第87—88页),但是他本人并不这样认为。他对此做出了自己的论证。

他认为,纵观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可以看出,他们俩确实希望通过把“唯心主义从它的最后的避难所即历史观中被驱逐出去”,来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现实和科学。他们俩的许多言论确实是针对各种关于社会主义的空想观念而发的,即“针对一切从法权观点或道德观点推论出社会主义的做法、一切承认永恒的道德根本原则的做法而发的”。那么,他们究竟有没有成功地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和现实呢?用伯恩施坦的话来说就是:

【“问题仅仅在于马克思主义是否把这里显然要求的事情在实际上也做到了,而且有办法做到。”(第89页)】

当然他所强调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实际上并没有做到,而且也不可能做到。他认为,推动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理想的仍然是“观念的力量”。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科学首先要求具有“高度大公无私精神”,但显然绝对的大公无私“是不可能的事”(第92页),从而具有这种精神的社会主义,包括科学社会主义在内,也只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另外,能不能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至少“无产阶级观念”本身,即关于国家、社会、经济、历史的社会主义的见解,是完全不带空想的呢?根本不是。这些观念显然是建立在对已经查明的事实的思想概括之上的推论,“因此势必要带有空想的性质”。他还说:

【“人们是以这种方式来谈到‘科学的社会主义’的:仿佛在这方面所说的科学是某种已经十分圆满的、完成了的东西。但是实际上这个用语所包含的除了限制之外还有一个要求,或者说还连带着一个要求。每一门科学作为科学,必然是‘不可知论的’;只要一门科学不是像语言学的分支那样只涉及界限明确的材料,那么这门科学就决不能把它的结果看成最后的。”(第91—92页)】

伯恩施坦在这里以科学社会主义并没有结束真理为借口,来否定其现实性和科学性。

在伯恩施坦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不具有现实性和科学性的各种论证中,最核心的是用无产阶级不可能成为社会主义的实际承担者来说明社会主义本身的虚无缥缈。他指出,马克思的理论把现代工业中的工人看成社会主义的实际承担者,从一般历史的广义上讲,这一点也是无可争辩的,“然而现实所表现的景象是多么不同啊”。“真正的工人总是需要在一定时间内有一种抽象能力,直到他完全习惯于理论所假定的那种无产者的思维方式”,“真正的工人比其他社会阶级的人要容易接受这种思想方式,因为这种思想方式正和他的阶级地位是相应的”(第93页),但是这种“真正的工人”在现实资本主义社会中却找不到。“所以,我们所谓的‘无产阶级观点’对无产阶级本身说来首先是一种空论。”(第96页)关键在于,如果工人得到的工资足以使他能够按照本阶级传统的生活要求过一个适可的生活,这个工资和他的劳动产品的价格成什么比例,他们不会太在意,他们的雇主的财富日益增长在他们看来也是完全合法的。马克思所说的“剩余劳动”的事实工人是知道的,但他们在原则上不会出现反抗。在这种情况下,工人怎么会产生作为实现社会主义的主要承担者所必须要求的那种革命意识呢?他还竟然这样说道:

【“我们就拿‘作为阶级组织起来的无产者’来说吧,需要先有多少空想,工人才感觉到自己是无产者啊!”(第102页)】

伯恩施坦在这里明确地提出,工人本来不可能成为“组织起来的无产者”,马克思和恩格斯借助于许多空想,才把他们设想成这样一种革命者。

应当说,伯恩施坦上述所有这些用以说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仍然是一种空想的臆说的论证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马克思主义的敌人从来就是这样来攻击马克思主义的,伯恩施坦以前的马克思主义的敌人这样做过,伯恩施坦以后的马克思主义的反对者也是如此,只不过由于伯恩施坦是在反对空想主义的名义下进行这种论证的,从而使这种论证具有更大的迷惑性和欺骗性。伯恩施坦甚至借助于“常识”来说明出现这种空想的必然性。他指出,把幻想的东西当作现实的东西来对待这种态度,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们早已做过很好的分析。

【“凡是人全神贯注地从事的事物,即便它只是幻想的事物,而且他自己也知道是想象的,这种事物对他说来仍旧日益获得现实的性质,直到最后,他的感觉对这种只在想象中是真实的东西和在他身外的现实的东西之间的区别混淆起来,或者甚至后者对于他部分上升成为‘概念’,而前者对于他的感觉和思想却获得了现实的一切属性。”“这种癖性是谁也不能完全摆脱的,而且自以为最能超脱它的人往往最不能摆脱它。”(第84页)】

在伯恩施坦看来,在目前的社会主义运动中我们正是遇到了这样一种情况,社会主义明明只是想象中的事物,那些全神贯注地从事社会主义事业的人,却使它获得了“现实的一切属性”;而在他们身边正在发生的客观的现实,他们却视而不见,他们已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之间的区别了。由于伯恩施坦所说的这种“常识”只是在生活中偶然出现的现象,根本不具有普遍意义,所以伯恩施坦的论证显得缺乏说服力,没有力量。

在伯恩施坦看来,既然社会主义的目标是一种想象出来的东西,所以人们没有必要以此为目标而展开自己的生命活动。正是基于这一认识,他提出了“运动就是一切,目标是微不足道的”。他说:

【“我坦白说,我对于人们通常所理解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非常缺乏爱好和兴趣。这个目的无论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毫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第79页)】

伯恩施对空想主义的反对最后就归结为这样一句口号。其实,伯恩施坦在高喊“运动就是一切,目标是微不足道的”之时也是十分虚伪的,因为他实际上反对以社会主义为目标的运动,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注重“无目标的运动”,而是走上了以维护资本主义为目标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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