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产者在经济学上的定义

“无产者”在经济学上只能理解为生产和增殖“资本”的雇佣工人,只要他对“资本先生”(贝魁尔对这种人的称呼)的价值增殖的需要成为多余时,就被抛向街头。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 674 页。注(70)。

 

无产阶级是专靠出卖自己的劳动而不是靠某一种资本的利润来获得生活资料的社会阶级。这一阶级的祸福、存亡和整个生存,都要看对劳动的需求而定,也就是要看生意的好坏,要看无法制止的竞争的波动而定。一句话,无产阶级或无产者阶级就是十九世纪的劳动阶级。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 卷第 357 页。

 

可见,货币所有者要把货币转化为资本,就必须在商品市场上找到自由的工人。这里所说的自由,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工人是自由人,能够把自己的劳动力当作自己的商品来支配,另一方面,他没有别的商品可以出卖,自由得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实现自己的劳动力所必需的东西。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 卷第 192 页。

 

二、无产者和资产者

……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 年 12 月—1848 年 1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第 251 页。

 

劳动和任何其他商品一样,也是一种商品,它的价格和其他商品的价格一样,也是由同样的规律决定的。正像我们在下面将看到的,在大工业或自由竞争的统治下,情形都是一样,商品的价格平均起来总是和这种商品的生产费用相等的。因此,劳动的价格也是和劳动的生产费用相等的,而劳动的生产费用也正好是使工人能够维持他们的工作能力并使工人阶级不致于死光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数量。工人的劳动所得不会比为了这一目的所需要的更多。因此,劳动的价格或工资将是糊口所必需的最低额。但因为买卖总是有时清淡有时兴旺,工人所得也就有多有少,正像厂主卖出商品所得的钱有多有少一样。如果把旺季和淡季平均起来,厂主卖出商品所得的既不多于他的生产费用,也不少于他的生产费用,同样,工人平均得到的也是既不会多于这个最低额,也不会少于这个最低额。大工业越是在所有的劳动部门占统治地位,工资的这一经济规律也体现得愈充分。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一 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卷第 359 页。

 

工人作为独立的人是单个的人,他们和同一资本发生关系,但是彼此不发生关系。他们的协作是在劳动过程中才开始的,但是在劳动过程中他们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他们一进入劳动过程,便并入资本;作为协作的人,作为一个工作机体的肢体,他们本身只不过是资本的一种特殊存在方式。因此,工人作为社会工人所发挥的生产力,是资本的生产力。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 370 页。

 

简单再生产不断地再生产出资本关系本身:一方面是资本家,另一方面是雇佣工人,同样,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或积累再生产出规模扩大的资本关系。一极是更多的或更大的资本家,另一极是更多的雇佣工人。劳动力必须不断地作为价值增殖的手段并入资本,不能脱离资本,它对资本的从属关系只是由于它时而卖给这个资本家,时而卖给那个资本家才被掩盖起来,所以,劳动力的再生实际上是资本本身再生产的一个因素。因此,资本的积累就是无产阶级的增加。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 673—674 页。

 

……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工人,即无产者。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 年 12 月—1848 年 1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第 257 页。

 

 三、无产者同其他劳动者

“生产者”这个概念既包括无产者,也包括半无产者以及小商品生产者,因而完全离开了阶级斗争的基本概念,违反了明确地划分阶级这个基本要求。

列宁:《关于我们党内的工团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倾向的决议草案初稿》(1921年 8 月 8 日—16 日),《列宁选集》第 4 卷第 483 页。

 

奴隶一次就被完全卖掉了,无产者必须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地出卖自己。每个奴隶是特定的主人的财产,由于他们与主人的利害攸关,他们的生活不管怎样坏,总还是有保障的。而一个无产者可以说是整个资产阶级的财产。他们的劳动只有在有人需要的时候才能卖掉,因而他们的生活是没有保障的。只有对整个无产者阶级来说,这种生活才是有保障的。奴隶处在竞争之外,无产者处在竞争之中,并且亲身感受到竞争的一切波动。奴隶被看做物件,不算是市民社会的成员。无产者被认为是人,是市民社会的成员。奴隶能够比无产者生活得好些,但无产者属于、较高的社会发展阶段,他们本身所处的发展阶段也比奴隶为高。在所有的私有制关系中,只要废除奴隶制一种关系,奴隶就能解放自己,并由此而成为无产者,无产者却只有废除一切私有制才能解放自己。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一 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卷第 360 页。

 

农奴拥有并使用生产工具和一块土地。为此,他要交出自己的一部分收入或者服一定的劳役。无产者是用别人的生产工具做工。他们就是为这个别人生产,从而换得一部分收益。农奴是交出东西,无产者是得到报酬。农奴生活有保障,无产者生活无保障。农奴处在竞争之外,无产者处在竞争之中。农奴可以通过以下各种道路获得解放。或者是逃到城市里去做手工业者,或者是交钱给地主代替劳役和产品,从而成为自由的佃农,或者是把他们的封建主赶走,自己变成私有者。总之,农奴可以通过不同的办法加入有产阶级的队伍并进入竞争领域而得到解放。无产者则只有通过消灭竞争、私有制和一切阶级差别才能获得解放。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一 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卷 360—361 页。

 

工人的享受范围并不是在质上受到限制,而只是在量上受到限制。这就把工人同奴隶、农奴等等区别开了。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 年—1858 年 5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第 242 页。

 

十六到十八世纪,几乎任何地方的手工工场工人都占有生产工具,如:织布机、家庭用的纺车和一小块在工余时间耕种的土地。这一切,无产者都没有。手工工场工人几乎总是生活在乡下,和地主或雇主维持着或多或少的宗法关系。无产者通常生活在大城市里,和雇主只有金钱关系。大工业使手工工场工人脱离了宗法关系,他们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财产,因此才变成无产者。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卷第 361 页。

 

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科学,而是资产阶级的经济科学,因为在这里小业主同雇佣工人的状况的根本差别,被所谓劳动利益的空话掩盖了。工人没有任何生产资料,他们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双手,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农民有生产资料——农具,牲畜、自己的或租佃的土地,并且出卖自己的农产品,他们是小业主、小企业家、小资产者。

列宁:《劳动派和工人民主派》(1912 年 5 月 8 日一 9 日),《列宁全集》第 18 卷第 22—23 页。

 

无产者向小农说:你本身是半无产者,只有跟着工人走,你没有别的生路。

资产者向小农说;你本身是业主,“劳动业主”。劳动经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也在“不断地增长”。你的事业是业主的,而不是无产阶级的。

小业主有两个灵魂:无产阶级的和“业主的”。

列宁:《左派民粹派在美化资产阶级》(1914 年 4 月 8 日),《列宁全集》第 20 卷第 210 页。

 

法国农民的仇恨正在集中到地主议员、砦堡领主、榨取十亿赔偿金的那些人以及以土地所有主面目出现的城市资本家身上。这些人对农民的侵夺在第二帝国下进展得空前迅速,这种情况一部分是国家的人为措施所促成的,一部分是现代农业发展本身的自然结果。地主议员们知道,法兰西的公社共和国的三个月统治,可能成为农民和农业无产阶级举行反对他们的起义的信号。因此他们疯狂地仇恨公社!农民的解放对他们来说甚至比城市无产阶级的解放更加可怕。农民会很快欣然接受城市无产阶级为他们自己的领导者和老大哥。当然,在法国,像在绝大多数的欧洲大陆国家一样,在城市生产者和农村生产者之间、在工业无产阶级和农民之间是存在着深刻的矛盾的。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劳动,生产资料的集中,这是无产阶级迫切的希望,也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物质基础,尽管目前劳动的组织是专制式的,生产资料不仅作为生产手段,而且作为剥削和奴役生产者的手段集中在垄断者的手中。无产阶级要做的事就是改变这种有组织的劳动和这些集中的劳动资料目前所具有的资本主义性质,把它们从阶级统治和阶级剥削的手段改变为自由联合的劳动形式和社会的生产资料。另一方面,农民的劳动则是孤立的,他们的生产资料是零星分散的。在这些经济差异的基础上,作为上层建筑,建立起来了一整套迥然不同的社会政治观点。但是这种农民所有制早已越过自己发展的正常阶段,即它还是一种现实存在,还是符合于社会经济需要的、使农村生产者本身处于正常生活条件中的那种生产方式和财产形式的阶段。它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没落时期。一方面,从它里面已经成长起来了一支巨大的、与城市雇佣工人利益完全一致的proletariatfoncier(农村无产阶级)。由于农艺学的新发展,这种生产方式本身已经老朽了。最后,农民所有权本身也变得徒有其名,他们自己劳动的果实已被夺走,留给他们的不过是所有权的幻觉。大农场主的竞争、血税、国家捐税、城市典当主的高利盘剥以及缠附在他们身上的司法制度的种种巧取豪夺,把他们压低到印度农民的地位,同时,他们随时随刻遭到剥夺——甚至他们名义上的所有权也被剥夺——和被贬到农村无产者的地位。因此,造成农民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隔阂的东西已经不是农民的实际利益,而是他们的错觉偏见。如果说,公社像我们已经说明的那样,是唯一即使在其目前经济条件下也能立即给农民带来莫大好处的政权的话,那末,也只有公社这种政府形式才能够保证他们改变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能够一方面拯救他们免遭地主的剥夺,另一方面使他们不至于为了所有权的名义而遭受榨取、苦役和贫困的煎熬,能够把他们名义上的土地所有权变成他们对自己劳动果实的实际所有权;能够使他们既享受应社会需要而产生的、而目前则作为一种敌对因素不断侵犯着他们利益的现代农艺学之利,又保留他们作为真正独立生产者的地位。他们既然能立即受惠于公社共和国,必将很快地对它产生信任。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草稿 》(1871 年 4 月—5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7 卷第 596—598 页。

 

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才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其余的一切阶级都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而日趋衰落和灭亡,无产阶级却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

中层等级,即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同资产阶级作斗争,都只是为了挽救他们这种中层等级的生存,以免于灭亡。所以,他们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是反动的,因为他们力图把历史的车轮扭向后转。如果说他们是革命的,那是指他们将转入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那是指他们维护的不是他们目前的利益,而是他们将来的利益,那是指他们抛弃自己原来的观点,而接受无产阶级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