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作者陈先义向察网的投稿】
《午夜里纽约一声枪响》
【4月26日，在纽约艾伦医院，一位名叫洛娜·布雷恩的49岁的急诊科女主任，拿起父亲的枪自杀了。他的父亲菲利普·布雷恩过去曾为自己女儿投身抗疫而自豪，说她是英雄。可如今这个英雄女儿在没有任何精神病史的情况下，却用一声枪响结束了生命，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题记。】
是啊，
这是为什么？
如今的美国，
不正向世界悬赏，
运用绿卡美金，
招募紧缺的临床医生？
如今的纽约
位居世界新冠感染榜首的纽约，
因为医护紧缺市长头痛。
万千患者多么需要医护啊，
那等待救援的病人，
多么期待着他们，
去挽救岌岌可危的生命。
纽约，美国，
数字不断攀高的疫情，
如黑云压城。
社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与千万患者一起，
参与和死神的抗争。
流浪汉占领了纽约地铁车站，吃喝拉撒睡全在车上。
可你还是毫不迟疑，
毅然决然，
把枪口指向自己，
飘下一缕秀发的太阳穴，
用比花生米还小的一粒子弹，
便结束了尚显年轻的生命。
四十九岁，
人到中年，
正是释放光和热的年零。
可你义无反顾，
坚定从容，
把自己生命瞬间归零。
自杀的急诊科女主任洛娜·布雷恩
有人说你是个懦夫啊，
临阵脱逃还能算一个好兵？
也有人说，
白天还看见你忙碌的身影，
怎么忽然就告别人生？
可是你的父亲，
菲利普·布雷恩，
他是那样了解自己的女儿，
女儿走了，
面对种种疑问，
他圆睁充满血丝的眼睛
他永远坚信女儿，
是一个不屈的女性。
如今，多少个为什么，
一个个理一理啊，
我们会看见一个
愤怒而无奈的弱者，
会看见一个女性，
对无数不解的抗争！
菲利普知道，
已经多少天了，
关于死亡的画面，
每一天都在撞击着，
女儿无法承受的心灵。
他问过多少为什么，
菲利普都无法呀，
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疫情笼罩下的纽约
为什么？
连死者都分个富与贫，
难道新冠病毒还识别人种，
穷人，移民，有色人，
一批又一批呀，
那鲜活的生命，
顷刻间就变成了亡灵？
美国不是大国吗？
为什么呀，
那些医护物资，
居然保障不了一线的医生？
面对披个垃圾袋的护士，
一个科主任显得无奈而心痛。
为什么？
疫情一天比一天严峻，
而白宫里还在津津乐道，
关于集体免疫的圣经？
就在四月二十六日，
世界舆论沸腾了，
美国被整个地球嘲讽，
一个号称世界霸主的总统，
置百姓生死不顾，
却在哪儿大讲特讲，
关于注射消毒液的秘方烂经。
为什么呀？
普利策诺贝尔，
大国首脑居然分不清。
连常识都不懂的总统，
被整个世界呀，
当作了2020年第一笑柄。
就是这样一个总统，
怎带领民众去决战疫情？
总统先生或许是对的。至少某些人注射消毒剂或用它漱口，就会少传播一点病毒、谎言和仇恨……
为什么呀，
老百姓的命呀，
不如总统手里的股票，
当日是飘绿飘红？
为什么呀，
疫霾压城的日子，
我们的总统啊，
没耽搁玩一把股票
悄悄用疫情把石油做空，
死多少人都无所谓了，
自己先赚个钵满盆盈。
就是这样的总统，
还恬不知耻喊决战决胜。
为什么呀，
那个蓬佩奥与总统，
把一个甩锅大戏呀，
表演演得竟是炉火纯青？
不管百姓的生与死，
却急于碰瓷中国，
来掩盖政府的黑暗和无能？
一个又一个为什么？
让一个有思考的人，
就像掉进了黑暗的陷阱。
每一天都有解不开的疑问，
每一天都是死亡压抑的心情。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啊，
问天问地，
问总统，
问白宫，
问众议院，
问国务卿，
感染者已经突破一百万了，
美国政府准备涂炭多少，
美利坚的生灵？
▲纽约长老会艾伦医院已有近百例患者死亡。
种种不解呀，
化作怒火在烧，
燃烧破碎的心，
一次次触碰那脆弱的神经。
解不开的矛盾，
最后化作向人世告别的决定。
这是美国非感染的亡者，
一个女性，
用自己生命，
向一个矛盾重重的霸权，
敲响了衰败和死亡的警钟。
【陈先义，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国家重大题材影视作品审查专家组成员。原籍河南兰考，北师大毕业，曾任后勤学院教员、解放军报文化部主编，2011年退休，现从事重大题材文艺研究。著有《为英雄主义辩护》《走出象牙之塔》《捍卫我们的英雄》《追寻丢失的精神》等十余部，另有报告文学、散文集《横槊东海》《战神之恋》《在统帅部当参谋》《中国军人看世界》等作品。其作品曾多次获中国新闻奖政府一等奖，全军文学创作一等奖。曾获全军具有突出贡献拔尖人才一等奖。】
察网综合自“医学界”、“北美留学生日报”
作为一名高级急诊科医生，洛娜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却没能拯救她自己。
为众人抱薪者 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中！
周日，纽约长老会艾伦医院急诊科的医务主任洛娜·布雷恩博士（Dr. Lorna Breen）在弗吉尼亚州自杀身亡，享年49岁。
布雷恩此前一直坚守在一线与病魔作斗争，拯救了无数因新冠而倍受折磨的病患。
她生前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仅仅是因为无法面对急诊室内大量的患者死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心理崩溃选择自杀。
她的同事说，“这里的压力让每个人都快疯了。医护们歇斯底里，士气低落。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是一个领导者，有活力的个性……一个伟大的人，同事和朋友。”
布雷恩生前工作的医院
据她的父亲描述，布雷恩今年3月份在工作中被感染了新冠，因此医院让她回去休息。
她在一线的工作过程中亲眼目睹了太多太多令人震惊的事件，很多等待急救的人甚至没能等到救护车就惨死家中。
因此在家里呆了大约一周半后，使命感又驱使她回到了工作岗位。
当医院再次将她送回家后，布雷恩的家人把她带到了夏洛茨维尔，与家人住在一起。
没想到，和家人团聚的喜悦却丝毫没能减轻她沉重的心理负担。
布雷恩的父亲对《纽约时报》说，“她试图做好自己的工作，但这份工作却杀死了她”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布雷恩的朋友们都表示，她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在工作之余会花很多时间去陪伴家人和朋友。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每周还会花一天到老人照护机构当志工。
纽约长老会布鲁克林(布碌仑)卫理会医院副主席说道，“布雷恩在这间医院中广受尊重与喜爱，如果不是才华洋溢，根本没办法在这里得到这样的地位。”
就是这样一位工作能力优异，广受尊敬的医生，却因为无法忍受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而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哥伦比亚大学欧文医学中心和纽约长老会在声明中说：“言语无法表达我们今天的失落感。布雷恩博士是一位英雄，她把医学的最高理想带到充满挑战的急诊科前线。我们今天的重点是为她的家人、朋友和同事提供支持，帮助他们应对这个已经非常艰难的时刻。”
洛娜的父亲菲利普·布雷恩（Dr. Philip C. Breen）是一名退休的外科医生，他经常和女儿谈论工作。女儿曾向他讲述新冠肺炎患者的痛苦，称他们还没下救护车就已死去。
洛娜·布雷恩/《纽约时报》
纽约作为美国疫情的暴风眼，各医院承担了巨大的治疗压力。截至4月29日，美国确诊病例超101万，纽约确诊病例近30万例，死亡病例超1.7万例。
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纽约长老会艾伦医院位于曼哈顿北部，拥有200张病床，收治了近170名新冠肺炎患者。医院一份内部文件显示，截至4月7日，该医院已有59名新冠肺炎患者死亡。
纽约长老会艾伦医院/《纽约时报》
医院就诊患者暴增，洛娜和同事们曾整整工作18个小时，累了就在走廊躺会儿。
洛娜的同事说，洛娜一直在为别人寻求医用物资，以确保她手下的医生有足够的防护设备。
洛娜康复后回到了夏洛茨维尔休养，她的母亲和姐姐也在那儿。在家休养期间，她也一直和同事保持联系，随时了解他们的状况。
与新冠病毒博弈成功的洛娜，却没能治好自己的心理问题。不能返岗、为同事分担压力让她觉得挫败；见过太多患者不治身亡让她悲痛，她最终不堪压力而自杀。
洛娜自杀后，被家人送到医院抢救，后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
这场疫情到来之前，洛娜是一个活泼的人，外向、开朗、爱交际。洛娜的同事说，他们经常讨论用药、生活和爱好。
除工作外，洛娜还经常与朋友聚会、做运动。洛娜的朋友们说，洛娜曾是纽约滑雪俱乐部的狂热成员，会定期出门旅行滑雪。她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每周在老年人的家中做一次志愿者。每年她都会在曼哈顿家的屋顶上举办一场大型聚会，她与姐妹和母亲关系也非常好。
纽约长老会布鲁克林卫理公会医院副主席劳伦斯·梅尔尼克（Dr. Lawrence A. Melniker）说，洛娜是纽约长老会医疗系统中受人尊敬和喜欢的医生， “如果没有足够的才干，不会在艾伦医院担任这样的职位。”
“她和其他在疫情死亡的人一样，都是这场疫情的死难者，”失去女儿的菲利普说，“她试着完成自己的工作，而这使得她自杀了。”
纽约长老会医院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洛娜是一位英雄，她将她的医学理想带到了前线。我们会尽力在这非常困难时期帮助她的家人、同事和朋友。“
纽约长老会系统几家医院（包括艾伦医院）的紧急医疗服务负责人安吉拉·米尔斯（Dr. Angela Mills）在26日晚向医院工作人员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告知他们洛娜的去世。这封邮件并未提及洛娜的死亡原因。对此米尔斯表示，家属们希望能保护隐私。
前线同事们得知洛娜的死讯，士气低落，“我们至今不愿相信洛娜就这样走了，”洛娜的同事说，“工作压力确实让我们都快疯了“。
梅尔尼克说，纽约是美国疫情震中，新冠肺炎给纽约的医护人员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健康挑战。医护人员必须面临患者离世的悲剧，也担心自己被感染或感染同事、朋友和家人。“下一场大流行可能就是心理健康。”美国精神科医生Najma F. Hamdani警告。
美国的一线工作者此刻面临的，首先是极度短缺的防护设施。
据《纽约每日新闻》报道，在全美的疫情中心，纽约每一个医院里的防护设备都是严重短缺的。
一个口罩戴5天或者戴到脏，医生穿着自制的薄如纸张的“防护服”，在纽约的医院里都是很常见的。
为了尽量保护自己不被感染，美国大部分一线的医护人员都在“发挥创造力”用日常的生活用品制造防护装备，比如雨衣和垃圾袋。
在纽约布朗克斯区雅可比医疗中心工作了5年的护士凯利⋅卡布瑞拉流着泪告诉记者，“我的一名同事3月31日因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住进了医院。之前他一直待在家里，直到需要照顾时才来住院。他已经不能呼吸了。看着病人经历这些已经够难的了。看着自己人经历这一切更艰难。”
而她的另一位同事上周刚因为新冠肺炎去世。
卡布瑞拉说，在他们和周边医院，一些医生自掏腰包购买医疗设备，护士则依赖于社区团体捐赠的设备。
护士每天要使用一套纸巾，连续五天使用同一个口罩。
通常在与病人接触期间穿的黄色长袍，穿得比正常情况下更长，所有这些都会造成交叉污染。
“我们生病了，谁来取代我们？”
“说的直白点，我们在执行的是一项自杀任务”
4月23日，美国最大的护士工会“全国护士联合会”在白宫外举行了一场抗议活动，要求给医护人员增加个人防护用品。
他们将1000个前线医护人员的面孔打印在海报上，并加上标语“我的防护用品在哪里”。
和防护物资的短缺比起来
促使一线工作者走向轻生的更主要原因则是缺乏必要的心理建设和疏导
4月25日，纽约布朗克斯区一位年仅23岁的急救员用退休警察父亲的枪结束年轻的生命。
他今年才刚从纽约消防局学院毕业后被派往疫情灾区工作。
然而每天如潮水般涌来的报警电话和无辜生命的逝去让他的心理防线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崩塌
他以为自己的工作是救人
不成想却变成了替他们送行。
越是善良的人，越无法接受这样的人间惨剧。
于是他倒下了。
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们是英雄，也是普通人，更是受害者。
作为工作日常就是接触各类病患的他们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
很难想象生前看到的场景多么惨不忍睹
美国的峰值还没有到来，医疗体系却早已濒临崩溃。
数百家医院已经研究出了一套患者打分评级系统，通过给病人评分，帮助医生决定该拔掉谁的呼吸机。
对目前的一线医护人员来说，很多病人即使送进了医院，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
甚至在必要时候还得决定拔掉老人的呼吸机去救年轻人，这无异于是在杀人。
当她们决心穿上白大褂治病救人的那一刻，希波克拉底誓词并没有教给她们如何权衡人的价值，决定谁生谁死。
在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即使再冷酷无情的人都会怀疑人生。
看着成堆的尸体像垃圾袋一样被随意扔在地上
那些死去的人们此刻毫无尊严地前来运送尸体的工作人员踩在脚下
即使再见惯了生死的人也无法熟视无睹
据英国《镜报》报道，在已经收治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的伦敦一家医院，一名护士在工作时自杀。这名护士20多岁，曾在国王学院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工作。3月23日下午5点36分，警察赶到医院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有报道称她可能服用了过量的药物。
国王学院医院 图片来源：英国《每日邮报》
伦敦警察厅发言人表示，“这名护士接受了治疗，后来在医院死亡”。他补充说，警方正在确认其亲属身份并通知他们。这起死亡案件并不是一起可疑案件。这名发言人称，警方知道这名女子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但是无法证实她的职务。
位于伦敦南部的国王学院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已经收治了新冠肺炎重症患者，其中有8名患者已经死亡。
同样的悲剧发生在意大利。意大利蒙扎市一名34岁的护士在确诊后自杀身亡，生前在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工作。据推测，死亡原因可能是工作压力及害怕自己已经感染他人。
该护士名为丹妮拉·特雷兹（Daniela Trezzi），之前一直奋战在意大利重灾区之一蒙扎的圣杰勒德医院，直到3月10日被确诊。
丹妮拉·特雷兹 图片来源：《纽约邮报》
意大利护士联合会3月24日确认了这一消息，并发表声明表达了痛心与哀悼，“我们的一位年轻同事已经去世，全意大利职业护士团结在一起，向她的家人、朋友和同事表示哀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