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苏分裂究竟是谁的错？与远航一号同志商榷

中苏分裂究竟是谁的错？与远航一号同志商榷

向东

2024年3月15日。

任何政治的改变，如果不涉及到文化的改变，都不能叫政治革命，充其量只能是改朝换代，不管其打着什么旗号。这已经被二十世纪中国和苏联的社会革命运动的实践所证明。毛主席的过人之处是他最早认识到这个问题。毛主席与苏共领导的分歧也在这里。中国与俄国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以革命的形式推翻皇帝制度的国家，皇帝制度在廿世纪第二个十年虽然先后在这两个国家被推翻了，但是上千年皇帝中央集权制度形成的思想文化习惯还牢固地存在于这两个国家几乎所有人的思想意识当中，只是因为称谓的不同而让很多人意识不到而已。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政府的官僚机构，官权独大，权力不是通过选举产生，而是通过从上向下的任命，这与皇帝制度的体制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接受这种现实，就只能说明：中共和苏共进行的都不是真正的社会革命，而只能是又一次改朝换代。

而这种体制的沿袭又有其必然的历史惯性，正如中国历史上多次发生的改朝换代一样，只有在坚持初衷的领导人与较真的人民群众一起努力下，才有可能改变历史惯性造成国家命运积习难改的惰性。中国廿世纪推翻清皇朝和俄国推翻沙皇的统治，都要通过暴力斗争才能完成。世界上除了英国有条件在没有外部势力干涉的情况下，能够用比较长的一个时间段来实现没有那么暴力的渐进改变外，所有其他国家，包括法国、德国、美国在内，结束皇帝统治都使用了战争形式的暴力斗争才得以实现。而这个战争形式，在中国持续的时间最长，从孙中山、黄兴等人组织同盟会，进行暴力革命开始，暴力行动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世纪才停得下来，这个过程，与中国历次改朝换代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在这次参与通过暴力改变国家命运的过程中，其中有一支力量，在未取得国家政权之前，已经向所有人宣布，这支队伍要进行的是共产革命，而不是改朝换代。共产革命要进行的是一种与传统观念彻底决裂，要对社会进行脱胎换骨的深刻改造的革命。然而，在共产党取得政权以后，能够保持初衷的共产党员似乎并不多，很多人要以功臣自居，要重复打江山坐江山的习惯，毛主席虽然不断提醒，不断教育，有毛主席的著作和历次政治教育运动为证，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最后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毛主席只能通过发动文化大革命，依靠人民群众，去改造我们周而复始的文化习惯。同样，毛主席以一个革命导师最敏感的直觉，最早觉察到前苏联的官僚体制注定会背离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如果任由官僚们高高在上，脱离人民群众，发展下去，国家必定会背离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

以官权独大为特征的极端威权官僚主义体制，即使挂着社会主义的招牌，也无法掩盖其从封建文化传统中遗传下来的恶臭，更无法在与资本主义的和平竞争中胜出，资产阶级代议制民主虽然有很多毛病，也很不到位，但它起码能使资产阶级政权具有韧性，而威权体制则只有刚性，没有韧性。这就是威权政体容易失败的根本原因。社会主义国家如果不能发展出更加到位，更能化解社会矛盾，形成社会共识的人民民主制度，具有更有韧性生命力的政体，是无法在与资本主义的竞争中取胜的。后来苏共被苏联和东欧人民抛弃，中共在背叛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后，将中国革命变质成一次最恶劣的改朝换代，在挂着社会主义的招牌走权贵寡头资本主义道路后陷入无法自拔的内外交困的境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远航一号对中国和苏联从封建社会传承过来的官僚专制文化对社会主义的扭曲问题认识不够，认为只要中、苏不分裂，就能战胜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不符合实际的。

实际上，社会主义国家的最大敌人，不是外部的资本主义国家，而是存在于本国内部根深蒂固的官权独大的传统文化。对这一点，毛主席有最清醒的认识，所以不管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取得政权以后，毛主席都十分强调，共产党人一定要走群众路线，要与人民群众同甘苦，共命运，一刻也不能脱离人民群众。毛主席明确指出：＂取得政权，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如果这一步也值得骄傲，那是比较渺小的，更值得骄傲的还在后头。……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这一点现在就必须向全党同志讲清楚，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毛主席始终对中国革命的艰巨性和长期性有着很清楚的认识，而苏共领导层中却没有一个人曾经重视过要对传统文化进行彻底的改造。列宁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莫斯科工、农和红军代表苏维埃，工会联席会议》1918年6月（列宁全集）第27卷407页讲过：＂是的，在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旧社会之间并没有一道万里长城。革命爆发以后，情形并不象一个人死了以后那样，只要把死尸抬出去埋葬掉就完事了。旧社会灭亡的时候，它的尸体是不能被装进棺材里埋入坟墓中，它会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并毒害我们。＂列宁是注意到这个问题严重性的人，但是列宁没有机会制定出让人民群众在监管权力方面的具体措施，就过早地去世了。

列宁以后，苏共领导人中就再也没有一个人重视过这个问题。从此以后，苏共领导层日益脱离广大劳动群众，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特权膨胀，谁敢说一个不字，立马被打成反革命或被关进精神病院。所以，毛主席与苏共的决裂，不是没有原因的。远航一号同志将后来中共与苏共决裂的责任归罪到毛主席身上是说不通的。我认为：在实现人民群众当家作主人之前，社会主义制度无法表现出对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而人民群众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当家作主人，不能只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应该落实到制度上。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是要在文化和精神层面开始推动这项艰巨工作的落实。文化大革命中鼓励群众对当权派的挑战，立马使毛泽东思想在全世界发出耀眼的光芒，法国、美国和日本的青年，广大第三世界被压迫的人民群众都不约而同感到眼前一亮，看到了争取解放的希望。这是中国对世界影响力的高光时刻。

然而，文化大革命却因为群众的分裂走向了失败。但是我们无需失望，因为历史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当年文革中绝大部份群众中的保守派，在经过邓三科梦这些反面教员四十多年的教育后，现在都成了最坚定的造反派，武汉当年的大老保＂百万雄师＂，如今他们的下一代对走资派的痛恨，远远胜过当年武汉的造反派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他们通过自己生活中的艰难、不幸和痛苦理解了毛泽东。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正是特色叛徒集团对人民群众无所顾忌的压迫，导致了毛泽东思想正在以无人能挡的强势回归中国大地。远航一号同志是一个理论家，从学校到学校，从书本到书本，难得有机会到工人农民中去，也从来没有将他的理论在劳动群众的革命运动中进行过实践，如果仅凭天马行空的想象和纸上谈兵的理论就觉得自己比毛主席还要高明，除了自我膨胀自娱自乐，还会有什么结果？

今日中国，毛主席己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与走资派作斗争的一面旗帜，在即将到来的大革命中，毛泽东思想将会升华成指引中华民族走向未来的伟大信仰。在这样的时刻，任何希望有所作为的知识分子都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知识分子只有走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道路才能够有所作为，因为工农大众中蕴藏着巨大的革命力量。告别不切实际的好高慕远，告别高谈阔论，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与工农群众有共同的语言和感情，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革命家。远航一号同志，我看重你做学问的认真，作为一个一辈子的产业工人，在大时代即将到来之际，写下这篇文章，与远航一号同志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