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百姓对江青的认识 韩林 自称小百姓,绝非陈伯达式的谦虚;而是从小到老从不想比别人大一点点。戴红领巾的时候,老师叫我当小队长,我连说不行,以后,干脆不参加少先队活动;这小队长只得免职。工作后,领导叫我当小组长,我说,不干。别人迟到早退,我一声不吭;这小组长也只得换人。工作30年,评了个工程师,那时我的同学已经是高工了。快退休时,给我一张提高工的表让我填,看着这“高”字不舒服,我把表退回去了。 言归正传。2月10日,我写了《请问秋石客》;对《秋石客:历史当事人评江青》提出几个问题,主要有两点: 1、希望知道这些评价是哪里来的,怎么证明是可信的? 2、我认为这些“评价”绝大部分是反毛派编造的谣言。 我希望看到秋石客或其它人的回答;但是,没有,只有几条不着调儿的评论。我想,以后会有的。我会耐心等待。 现在,我来简单谈谈我对江青的认识过程。 因为我永远安于小百姓的地位,所以我无所求、无所畏,口无遮拦。社教时,党委书记给中层干部开会说我本质上就是反动的,我一笑置之。1967年我所在的组织两次险些被打成反革命,我对我的同志说,不用怕。通过斗争,迫使地方夺权派(他们自称造反派,可是夺权五个月后,还称被他们夺了权“走资派”为同志,而把大批群众组织打成反革命)交出黑材料。清队时我是准备做“长期隐瞒地主资本家出身”的斗争对象,这我是知道的。开会时,组长严肃地点名叫我讲讲家庭情况。我忆苦思甜后,组长激动得带领大家高呼口号,会后组长向我道歉,说本来就不相信我是剥削阶级家庭出身。1970年,抓“三种人”,又有人想到我,我依然是一笑置之。有个算命的对我说“皇帝乞丐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不能发达。”我听了哈哈大笑说:“你算得很准,但我还是不信”。我只信真理,权威对我没多大作用。罗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是为了提醒诸位,扣帽子、以“站队”划线判断是非,对于我来说,实在太幼稚太可笑了。我对江青的认识是我自身的体会。要批驳我的人,可以向我提出的问题和我的观点猛烈开火,不必在“迷信权威”和我跟走资派的关系上浪费精力。从文革前到现在,我只按毛泽东思想办事从不考虑站那个队、上哪条船。 1966年底,我在福建,在传单上看到江青接见合同工、临时工代表的消息。江青流泪了,说:“想不到解放这么多年了,还存在合同工、临时工。合同工临时工都要转为正式工。”我大吃一惊:你是什么身份?封建社会的皇帝对国家大事还要跟大臣讨论讨论呢!你怎么能这么轻率表态?当时的漳州糖厂一年生产三个月。甘蔗收获后,农民较闲,到糖厂做工三个月,又到农忙季节。如果都改正式工,那8个月闲呆着?工资从哪里出?庄稼要不要种?这样季节性生产的还有其它如砖瓦厂等。当时我就对同事说,江青这个人如果掌了大权会把国家搞得乱糟糟。自从江青讲话后,很多地方合同工闹转正,工人闹工资。有的当权派为保自己,就给合同工转正,给工人涨工资。我回到家,我父亲说,同事们要他带头造反,他工作几十年,工资只有43元。我告诉我父亲,现在文化大革命是要解决反修防修的大事,工资的事以后解决,要劝别人不要为这事闹。文化大革命的方向被江青扭曲了。1967年1月,人民日报、红旗发表了“反对经济主义”的社论,才刹住这股歪风。江青的表演也和有些当权派一样,为邀买人心根本不顾革命长远利益。 那时传单经常有中央首长讲话,江青给我的印象是盛气凌人。她在一次讲她组织批《海瑞罢官》的过程,说“他们不听主席的,也不听我的。”你不过是个处级干部,上海市委凭什么要听你的?这样的讲话不止一次,说这话不是她脾气不太好,而是自以为除了主席就是她大,暴露她想借主席夫人之势夺取最高权力的野心。 打倒四人帮后,一些文章说,《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完全被四人帮控制。我认为,文革开始时,并没形成四人帮。江青当然想控制媒体,但是并没有完全控制。两报一刊的社论很多是贯彻毛泽东思想的。江青讲话,与两报一刊不一致之处经常出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1967年7月的“文攻武卫”。 “十六条”明确指出,“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文斗不要武斗”、可是,1966年8月,运动刚铺开,在北京就出现以高干子女为主体的武斗地主、资本家、作家、演员的“红色恐怖”。九月,《人民日报》发出《用文斗不用武斗》社论,武斗之风得以制止。以后各单位、各地区群众形成两派,对立越来越严重,两派间有时发生小规模武斗,一般是辩论发生冲突时几个人的拳脚相加,有的地方比较严重。1967年5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立即制止武斗》。以后《人民日报》又多次发表社论,强调要紧紧掌握斗争大方向,两派群众组织的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只能说服,不能压服。强调两派要按毛主席的指示,多做自我批评,以团结—批评—团结的方式解决矛盾。可是,7月份,江青在河南号召群众组织“文攻武卫”。从此,全国各地开始了群众组织大武斗。当时,我住在福建省三明市。月7月13日从三明市出发到全省外调。出发前,三明两大派没有武斗,也没听说哪个单位群众组织间有武斗。以后几天在福建北部也没听说有武斗。到福州,见到江青《要文攻武卫》在福建日报整整一版。当晚,福州就发生武斗,次日向南,每到一地,都见到当地前所未有的大武斗。回到三明,听说也发生武斗。当时两派群众喊着“文攻武卫”口号游行,前面的人手执大刀长矛,迎头相遇,互不相让(我在泉州看到的也是如此,没看到他们拿大刀长矛,而是戴安全帽执锄头柄)这时突然一个老工人冲到中间,高喊“要文斗不要武斗”一个人一刀劈下,老工人倒在地上,双方见死了人,都撤了。 以后,这种互不相让的遭遇战,变成阵地战,为了对抗敌人,就要壮大自己,拉更多的人入伙,很显然,这样的全国大武斗使“革命大联合”、“抓革命促生产”都成了空话。“誓死保卫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变成了“想方设法保卫自己的生命”双方越斗仇越大恨越深,迅速升级,至部队也加入武斗就更难以收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青! 文化大革命前,绝大多数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他们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愿意走社会主义道路。他们对文化大革命不理解,是因为在夺取全国胜利后,忘记了共产党的干部与人民群众是鱼水关系,而是以救世主自居,认为群众只应该在他们划定的圈子里转。对毛主席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他们嘴上说拥护,内心是反对的。江青的狂妄和越来越露骨的夺权野心,使他们对文革越来越反感。因此,毛主席去世后,他们迫不及待地捧出邓小平。对于邓小平,江青恰恰是起到 “为薮驱雀,为渊驱鱼”的作用。广大人民群众对文革本来是拥护的。由于大武斗,多数群众对毛主席在中国试行的民主从拥护、怀疑到厌倦。这也是邓小平得以顺利夺权的重要基础。这个基础是江青“文攻武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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