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编者按】本篇来稿的作者来自南海之滨,通过剖析自我家族及身边朋友、同学、同事等的阶级变迁情况,为我们做了一个群体画像。在时代大潮之中,很难永立潮头。佐伊在此需要申明的是,本文仅是代表作者圈子内观察到的部分或个别现象,不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请各位读者朋友不要对号入座。 正文 01 先辈余荫泽子孙 我出生于画圈圈的南海之滨,我的祖父早年留学日本,回国后参加了东江纵队抗日,建国后脱下军装进入电力部门,可惜六十年代末因车祸去世。虽然祖父去世得早,但直到今天子孙们仍然享受着他的余荫。我父亲七兄弟三姐妹,除了早夭的,都进入国企或者政府机关。蒙祖父余泽,我父亲退伍后转业到改革前沿,成为一名科员,但因为人相对固执,清正廉洁一辈子仅止步于副科。我毕业后在街道当了一名临时工,后来在亲友的推荐下进入了某市属施工国企,之后跳槽到央企下属公司,今年在父亲的安排下又回到街道干临时工。在这其中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我仅谈谈我所看到的阶级变迁史。 02 我的家族变迁史 从我的家庭开始剖析。我祖父止于副厅(如果没有去世大概是高干了),我的父辈止步于国企或政府小干部,到我这一辈,出生早的还能成为国企职员或者小公务员,出生晚的只能止于临时工、私企小职员,唯一与外地同事有区别的也就是有房子收租或分红,与一般本地土z相同。给我最直观的感受是,家族阶级在下堕。但在我父亲来到渔村后,我的叔伯也相继而来,他们买地盖房入股股份公司,同时也成功延缓了家族的下滑。 我祖父兄弟三人,堂兄弟十余人,都参加了东纵。建国后,第一代厅级五人,除我祖父外,有二人遭遇滑卢铁,阶级下滑子孙移民香港,有二人平安退休,但子孙人丁不旺,青黄不接。除第一代厅级后人外其他支系同族已经彻底没落,成为普通打工人或农民,我祖父支系反而是人丁最兴旺的,祸兮福兮! 03 阶级变迁之身边百态 我的同学中有土z、外来小工厂主、小个体户、外来务工人员、公务员子女等,二十年中阶级不堕者少有。 土z中父辈创业后因炒股、黄赌毒而散尽家财者有之,当选村干部勾结黑恶势力侵吞集体资产壮大者有之,混c等s反而延缓阶级下滑者有之。以我所在XX村股民数量为例,二十年前数百人,到去年止于六十一人,大部分土z成为村或社区临时工。但村内职位被大族或有财势之家垄断,社区工作站层面,政府推动政企分家,职位数量减少更加剧了土z内部斗争,甚至扫黑除恶成为铲除异己的手段。 外来工厂主有壮大的,但生意失败的十之八九,特别是零八年金融危机及贸易战后,企业接单困难,大部分人选择打工,少部分继承家业。 小个体户相反更加固定,大部分是子承父业。 我接触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中,从事金融IT的居多,和小个体户之家一样买房定居。 公务员子女反而很难阻止下滑,大部分成为临时工,小部分成为公务员教师医生。我毕业后在街道当临时工的同事,也以上述家庭出身子女为主。 我在国企的同事也是两极分化。早先在施工单位,建筑工人都是外包临时工,流动性极大;后面是零售批发单位,工人与私企差别不大,唯有五险二金节日福利较私企员工更优。工人为提高收入,“热衷”加班。 据我观察,农民工对子女受教育不大关注(我做过一个小统计,可能不精准,一百三十一人的项目部,农民工一百零五人,子女大学生七人),生产线工人相对重视子女教育(工厂四百四十余人,车间三百五十人,子女大学生一百二十人),因未进一步联系,无法确定工人子女阶级是否上升。 国企干部层享受干部待遇,与公务员待遇差别不大,他们相对比较保守,因他们大部分是国企效益上升时的受益者,反观他们的子女,反而很难维持阶级不变,观察到部分基层员工甚至是原领导子女,阶级已然下滑。国企正式员工来源很大一部分是原有职工干部子女,余下的便是MT或者关系户、社招技术人员。 政府、国企领导(政府处级以上,国企副总以上)子女在我观察中,处级干部子女往往不同程度阶级下滑,厅级干部子女至少能到科级,这或许就是官场所言的“权利不能常保,贪腐金钱确能保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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