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格边境上，当地居民批评一男青年抛弃祖国

俞聂

各种后学所强调的“主体”（subject）概念在理论上、历史上和政治上都站不住脚，甚至对于无产阶级而言是极其反动的立场。“主体”是后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等一切“后”学的根基，与主体概念紧密相连的“主体化”强调个体不断经历着被“意识形态”（后学更乐意用“知识/权力”这样的术语）塑造为“主体”的过程。意识形态先是创造出各种主体的“位置”（譬如种族、阶级、性别等等），然后通过一系列“自我治理的技术”让个体成为“积极自愿的”主体，最终让他们乐意扮演各种位置所分配下来的角色。但是这样一来，个体就沦为认识论的奴隶，成为意识形态的傀儡，作为等待一切结构性事物填满的空壳而存在。这样的理论，勉强能够“自圆其说地”解释社会秩序，但完全无法解释社会变迁，任何的能动/行动都无从谈起。由此，后学就从对结构主义的批判，最终迂回到了对结构主义的辩护。极端建构主义与极端结构主义实则是一体两面。在真正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行动者及其行动完全消失不见的同时，种种阴谋论、“上层建筑主义”开始甚嚣尘上。然而，如果一切行动者都是居于不同位置的主体的话，那么历史上就永远不会发生起义等等行为；如果后学硬要解释这些起义，就只能诉诸什么“天命”等等意识形态之间解释权的斗争，但它们仍然无法解释起义为什么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发生。最后，如果无产阶级只是各种主体之一的话，那么社会进步的方向就只能是“诸神之争”，无产阶级革命的前途与命运就完全系于“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能否战胜其他意识形态，进而也就完全系于擅长构建和解读意识形态的知识分子身上。最后，意识形态要有说服力，一定是（至少部分）符合了受众切身的短期利益，否则全球意识形态右转从何而来？难道是某个权力/资本集团的阴谋？